1141年,南宋与金朝达成“绍兴和议”,规定南宋向金朝称臣,金熙宗派人册封宋高宗赵构为帝。每年除了需要缴纳的数十万岁币外,春节、金朝皇帝生日时,南宋都要派人携带礼物前去祝贺。此时的金朝虽然没有实现统一,但在形势上已经成为天下之主。不过,完颜亮却并不满足,仍然要发兵灭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南宋、金朝和议
完颜亮之所以要征讨南宋,是受到了“正统”思想的影响。在金朝建立之初,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并没有这种正统思想,他甚至派人前往辽国,请求对其进行册封。金太宗在位时期灭掉了辽国,这种正统的思想逐渐显现出来,他拒绝与西夏、高丽按照“兄弟之国”来建立外交关系,而是坚决要求按照君臣关系。
作为金朝的第三代统治者,金熙宗、完颜亮,包括后来的金世宗,他们都是在汉文化的教育下长大的。比如金熙宗还是孩子的时候,拜燕人韩昉为师,“后能赋诗染翰,雅歌儒服,分茶焚香,弈棋象戏”,老臣们都说他“宛然一汉户少年子也”。所以在“绍兴和议”时,金熙宗坚持南宋必须称臣,并在册表中写道,“世服臣职,永为屏翰”。
二、完颜亮的心病
完颜亮是金熙宗的堂弟,自幼拜汉儒张用直为师,“学奕、象戏、点茶、延接儒生,谈论有成人器”。另外,完颜亮的诗词写得很不错,“一吟一咏,冠绝当时”,就连江南的文学之士都赞叹道,“北地之坚强,绝胜江南之柔弱。”不过,完颜亮与金熙宗有些不同。在心理上,金熙宗将自己视为汉人,他称那些老臣们为“无知夷狄”,完颜亮承认自己是“蛮夷”。
有一天,完颜亮读《晋书》,当他读到《苻坚传》时废卷叹息道:“雄伟如此,秉史笔者不以正统帝纪归之,而以列传第之,悲夫!”在完颜亮看来,苻坚开创了一系列丰功伟绩,但在后人修史时却把他放到了列传里,实在是让人悲哀的事情。通过苻坚这件事,完颜亮似乎看到了自己将来在史书中的情况。
三、实现天下一统
要想摆脱“夷狄之君”的身份,唯一的方法就是实现天下一统,完颜亮想起了《春秋公羊传》中“君子大居正”“王者大一统”的观点。用武力灭掉南宋,让天下人心服口服地承认他就是正统,这成为完颜亮的理想,他多次对人谈及此事,并且说道:“自古帝王混一天下,然后可为正统。”在这种理念的指导下,他开始了自己的南征行动。
正隆六年(1161年)十月,完颜亮的四路大军,对南宋发动全面进攻。他亲率三十二总管兵,进军寿春,并攻取了和州等地。完颜亮兴奋地写下了一首诗,“万里车书尽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然而,完颜亮的理想最终破灭,他也未能摆脱苻坚那样的失败,最后被部下杀死。
参考资料:1.《金史》;2.《大金国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