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澳随笔】之三十一
撰文:朱传清
摄影:朱传清
一对黑天鹅正在起飞。
离开西澳珀斯已有数年,我时常怀念在那里生活的时日。尤其是天鹅河的黑天鹅令我不能忘怀,那些黑色的精灵,优雅而神秘,它们在水中游弋的身影,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着微光。而每当它们展翅飞翔,妖艳的身姿掠过水面,那优美的弧线令我为之动容。这些画面在我心中形成了永不褪色的画卷,即使时光流转,岁月变迁,我对黑天鹅的深情依旧如初,成为了我心中永恒的回忆与牵挂。
现在我生活的地方叫做墨尔本,属于澳东地区。黑天鹅是澳洲特产,虽然澳东也有黑天鹅,但我家居住在墨尔本东部地区,那一带全是民居,很少见到水面。因此别说黑天鹅,就是一般的水鸟也很难看到。
然而,生活着总有一些小确幸能够打破日常的平静。儿子儿媳利用孩子们假期的最后几天,带全家人到公园烧烤。儿子正是兼顾了我的感受,地点选择在艾伯特公园。这个公园在墨尔本南部,公园里有个湖泊,而公园的北边两公里是雅拉河,南边不到一公里是菲利普港湾,这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无数水鸟在这里繁衍生息,这其中就生活着一群黑天鹅。
湖边“绕树三匝”的一群鹦鹉。
此时的墨尔本已经到了深秋。公园里秋风萧瑟,卷起的数堆枯叶在地上来回翻滚。天气有些阴沉,有点要下雨的意思。我对这个公园比较熟悉,因为前几年来过两次。趁着儿子儿媳在烤炉前烧烤食物的机会,在给“吉祥三宝”拍过几组照片之后,我独自溜到湖边拍摄水鸟。
我喜欢拍摄水鸟,因为水鸟比林鸟要好拍得多。林鸟胆子小,在树林间院子里到处飞翔,因为速度快,镜头焦点很难对准。而水鸟在水里游弋觅食,活动范围并不大,就很容易被镜头捕捉到。
刚走到湖边,头顶上一群大鸟在“嘎嘎嘎”直叫唤,回旋在湖边那排巨大的欧洲白榆树上。它们的异样动作把我的注意力从湖中转移到树上,目光也由平视变为了仰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这群鹦鹉如此兴奋,我只能琢磨在这排巨大的欧洲白榆树上,一定有着它们所需要的坚果。这个秋天正是果实快要成熟的季节,而没有食物的吸引,它们是不会聚集到这里来的。趁着它们聚集飞翔与降落的机会,我对准焦距“咔咔咔”拍摄了几组镜头。
红骨水鸡在岸边的大树下觅食。
我觉得这里既然是湖,还是得多拍水鸟。我把镜头从树上转移到水面。湖中的水草十分丰盛,这正是吸引大批水鸟来这里聚集的重要原因。虽然不远处的菲利普港湾有着巨大的水面,但那里是海水区,而且水位很深,不适宜淡水鸟儿的生存。而上边的雅拉河,属于流动的水面,人类的船只穿梭其间,也不利于大群的水鸟在那里取食。
而这个公园里的湖泊,虽然水面不是特别大,但湖水的深度并不是很深,而且属于静水,里面的水草长得十分茂盛。这就为这群水鸟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保护区,以及绝佳的觅食场所。
在岸边活动的红骨水鸡非常显眼,它们顶着红红的骨冠,时而岸上,又时而水下,是离人类最近的鸟儿。它们常常在岸边浅水区踩着水草觅食,这种鸟儿的外形非常特别,头上的冠状部位不像家鸡一样的红色肉冠,而是一个突出的红色骨冠,而双脚比家鸡的长出一倍以上,而且是绿色。虽然它也是水鸟,但它并不像水鸭和鹅一样的长有脚蹼,而只是比家鸡的脚爪要长,这种脚爪并不影响它们划水。
一对白骨顶在水中觅食。
我曾经拍过一种水鸡,专门生活在沼泽地的荷叶上,广东肇庆的芡实产区多有这种水鸟出没,摄影者叫它“肇实鸡”,长长的脚爪很适合在芡实叶或者荷叶上行走。我也在华南植物园拍过红骨水鸡,虽然脚上没长蹼,长长的爪子也可以在水里自由划行,它们本来就是水鸟,在水里生活一点问题也没有。
湖中除了大批的太平洋黑鸭,有一种跟红骨水鸡类似的水鸟,在数量上可能要排在第二了。我查了一下资料,这种水鸟叫做白骨顶,除了模样与红骨水鸡相似,但它是红骨水鸡放大版,而骨顶是白色的,在视觉上就没有红骨水鸡那样抢眼。这种水鸟最明显的特征是它的脚蹼,它虽然叫做鸡,可它的脚爪上长着厚厚的蹼,当然这种蹼又跟鸭是不同的,脚趾之间的蹼并不相连,只是显得爪子挺肥厚。它的这个特点很适合在水中游弋,因此白骨顶并不像红骨水鸡一样只生活在岸边,这种水鸟跟太平洋黑鸭一样地活跃在深水区。因此,人们形容白骨顶是打着“鸡”的名号,过着“鸭子”的生活。
一对黑天鹅在浅水区觅食。
湖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黑天鹅了,它们不仅在水鸟里的个头大,最重要的是它们那优雅的身姿。一举一动,甚至一鸣一叫都让人动容。黑天鹅是澳大利亚的特有物种,除了它们身上的颜色是黑色,它们的许多生活方式与白天鹅很相似。最明显的是它们的一夫一妻制,出双入对,如影随形,而且因为它们对爱情的坚贞不渝,受到人类的赞美与讴歌,它们就是人类爱情的典范。
而这个湖里的黑天鹅,绝对比不上天鹅河的黑天鹅,那是个野生环境下自由飞翔的一群黑天鹅。而这里却是带着编号的脚环,而且我估计应该是公园的管理人员,对这里的黑天鹅进行了翅膀指骨断截处理,使其失去了远飞的能力。因为这里并不是黑天鹅野生环境的首选之地,黑天鹅并不会自愿留下来在这里繁衍生息,而这个湖又必须有黑天鹅来吸引游客,所以就得采取措施,进行人为干预让它们留下来。
一对黑天鹅在深水区游弋。
这种对翅膀指骨进行断截处理的水鸟,我在广州的海珠湖见过一群大雁,很显然也是被人为干预了的,否则这些野生动物不可以老老实实待在那里,要是到了“一群大雁往北飞”的季节,它们一定又会飞回原产地。我在等着大雁能飞翔起来,以利我拍摄“飞版”大雁。很高兴的是我终于等到雁群兴奋起来,“嘎嘎嘎”一阵高昂叫声之后,整群的大雁全都飞了起来。可惜的是在飞了一圈之后,就降落到了起飞的原点,因为正是遭遇了人为干预。
在我有所思绪的时候,而这个湖里的黑天鹅,在一阵“嘎嘎嘎”兴奋的叫声之后,一对黑天鹅先后飞了起来,我立刻端起相机对好焦点,像拍电影一样地连拍起来,一阵“哒哒哒”的快门声之后,天鹅又在不远处的水面落了下来。虽然拍得不是很过瘾,但在这个环境下,能够拍到天鹅飞翔,已经是够幸运的了。
一只黑天鹅正在助跑准备起飞。
黑天鹅即将起飞时,它们静静地站在湖边的浅水区,优雅地挺着长长的脖颈,宛如一位端庄的舞者正在准备她的开场表演。它的羽毛在湖面闪烁着黑曜石般的光泽,每一根羽毛都似乎蕴含着深邃的秘密。突然,黑天鹅微微弯曲了修长的双腿,积蓄着力量。紧接着,它展开宽阔的翅膀,如同黑色的绸缎在风中飘扬。随着一阵有力的振翅,它轻盈地跃起,划破湖面的宁静。水面在它的脚下泛起一圈圈涟漪,仿佛是大地在欢送它的离去。
黑天鹅腾空而起,身姿优雅而矫健。它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向着远方的天空飞去。它的飞行姿态既显得从容不迫,又充满了力量与速度。这一刻,黑天鹅仿佛成为了这个水面与天空的主宰,它引领着风的方向,展现出生命的自由与活力。随着黑天鹅在远处降落,湖面又恢复了平静,但那一刻的壮丽与震撼却长久地留在了我的心中。
一只黑天鹅在水上飞行。
正当我陶醉于黑天鹅翩翩起舞的瑰丽画面之际,突然我家贤内助在远处轻轻向我招手。我意识到,自己离开家人已有一些时间,儿子儿媳的烧烤想必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家人们此刻正围坐一桌,等待着开饭。我怀揣着相机中记录下的黑天鹅飞翔的精美瞬间,心满意足地迈步向烧烤点走去,期待着与家人团聚的温馨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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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光萦梦,岁月留芳
古韵流觞,清然若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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