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我总以为自己对江南文化了如指掌。可去嘉兴一趟后,这座距离上海高铁仅半小时的城市,却让我在街头巷尾频频“瞳孔地震”——原来江南的“根”在这里扎得这么深,深到连我这个邻居都忍不住想问:嘉兴啊嘉兴,你怎么能藏着这么多“秘密”?
疑问一:嘉兴的历史,究竟有多“凡尔赛”?
站在子城遗址公园的谯楼下,我盯着那对破镜重圆的石狮子发愣。公狮凝望母狮的位置,竟然和2019年考古发现的埋藏点分毫不差。这哪是景点?简直是跨越六百年的“双向奔赴”!
更让我震惊的是,嘉兴人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城里随便挖个地铁站,都可能挖出宋朝的砖。”原来早在三国时期,孙权就因“野稻自生”的祥瑞把这里改名“禾兴”,而马家浜文化遗址证明,七千年前嘉兴人就开始种水稻了。走在月河历史街区,我突然理解为什么《红楼梦》要从乍浦港出海——连曹雪芹都知道,嘉兴自古就是“国际港口”。
最“凡尔赛”的当属南湖红船。1921年那艘小船诞生了中国共产党,可嘉兴人却说:“我们这的水啊,既能载革命红船,也能养出全国最甜的枇杷。”难怪说嘉兴是“历史文化和革命文化源远流长”。
疑问二:嘉兴话里,藏着多少“文化”?
在芦席汇老街买粽子时,老板娘笑着问我:“阿要切熏拉丝?”我当场石化——拉丝不是焊接材料吗?后来才知道,嘉兴人把蟾蜍叫“拉丝”,把蟋蟀叫“赚绩”。
更绝的是嘉兴话的声调。据说有七个声调,连“蜘蛛”都要分阴阳(嘀蛛)。我在三塔公园听到老人聊天,明明说着吴侬软语,突然蹦出句“勤善和美”——这不是官方宣传语吗?原来嘉兴人早把城市精神揉进了日常对话。难怪方言学者说,嘉兴话就像流动的运河,既保留古汉语的“活化石”,又吸收着现代文明的浪花。
疑问三:嘉兴的习俗,怎么这么有仪式感?
清明去乌镇,我见识了什么叫“传统狂欢节”。大妈们头戴三斤重的蚕花挤来挤去,大爷们划着“踏白船”在运河上飙船,岸上还有人边啃麦芽塌饼边喊加油。这阵仗,比万圣节游行还热闹!
端午更夸张。家家挂艾草、包四角粽不说,居然还有人把龙舟划进古镇水道。西塘的朋友告诉我:“我们过端午要连嗨18天,从裹粽子大赛办到汉服巡游。”最绝的是熏拉丝,看着黑乎乎的癞蛤蟆,我闭眼咬下去——居然鲜得眉毛掉!原来这“黑暗料理”是《嘉禾百咏》里记载的古法。
离开前夜,我坐在南湖边的茶馆,看着霓虹倒映的运河水突然顿悟:嘉兴的“水”才是终极答案。7000年前马家浜人用它灌溉出江南文明,100年前它托起改写历史的红船,今天又在子城遗址的AR导览屏里流淌成数字光影。这水,既养出了连续20年浙江第一的农村收入,也冲出了世界互联网大会的“乌镇浪潮”。
回上海的高铁上,我刷到一组数据:嘉兴拥有全国重点文保单位25处、非遗项目34项,古镇数量冠绝长三角。原来真正的“江南天花板”,一直默默站在沪杭之间。下次谁再说江南文化看苏杭,我一定要带他来嘉兴——保管让他疑问比我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