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个月前的2025年2月，国内第一代人工智能企业第四范式（06682）完成了新配售。按配售价每股50.20港元向不少于六名配售方配售合共27920000股配售股份，并已收取配售所得款项总额约13.9亿港元。公告显示，该配售款项主要用于核心产品研发、业务拓展、并购机会和企业一般用途。

配售一个多月后，第四范式宣布成立范式集团，发布新的业务板块——消费电子业务，定位于为电子产品提供基于AI Agent（智能体）的软硬一体解决方案。

4月底，范式集团接连发布两款电子产品软件解决方案：Phancy AI眼镜方案，与兰博基尼、李小龙合作推出的AI手表。

一环接一环，范式集团高效的大手笔背后，从曾经以企业决策AI定位的To B商业模式，到高效大举进军消费电子，高企的应收是否公司下决心转型的推手？又有谁甘愿为范式集团的转型“埋单”？

客户定制减少，毛利不升反降

2023年港股上市的第四范式，自称是2022年中国以平台为中心的决策类人工智能市场份额第一，通过提供人工智能解决方案为企业发掘数据隐含规律，从而提升企业决策能力。

招股书显示，第四范式其所覆盖的行业包括金融、零售、制造、能源与电力、电信等各个行业。例如，第四范式帮助银行提高反欺诈识别准确率，帮助能源公司检测和预防设备异常和故障。官网显示，其所服务的客户包括工商银行（601398）、交通银行（601328）、中国石油（601857）、中国石化（600028）、国家电网（NGG）等央地国企。

根据第四范式年报，2024年，其收入达到52.61亿元，同比增长25.1%；且净亏损自2021年以来连续四年减亏，2024年，第四范式归母净亏损为2.69亿元，同比缩窄70.4%。

仅从财务数据来看，随着人工智能市场增长，第四范式即将跨越盈亏线。但细看其收入构成，第四范式距离盈利似乎还有相当一段路要走。

2020-2022年，第四范式营收主要分为两大板块：先知平台及产品；应用开发及其他服务。在2023年ChatGPT引领AI行业爆发后，第四范式的应用开发及其他服务板块又细分为SHIFT智能解决方案和AIGS大模型。

先知平台及产品作为第四范式为客户进行AI开发的底层软件，而应用开发及其他服务则是按个体项目及相关服务的人力消耗计算，即是说，前者为通用工具，后者为客户定制化产品。

尽管第四范式宣称在AutoML、行业知识库等领域具备优势，但“先知平台”的标准化程度有限，收入始终依赖为客户定制开发人工智能解决方案。

招股书显示，2020-2023年Q1期间，第四范式应用开发及其他服务营收占比逐步提升，从34.3%至57.8%。但该部分定制业务在2023年之后变更为SHIFT智能解决方案，2023年全年营收占比则下降至30.5%，2024年则进一步减少至19.4%。

雪球有投资观点显示，第四范式业绩会称，定制服务收入占比的减少来自于有些功能标准化后并入sage系统。但从销售毛利率来看，第四范式定制服务营收占比的降低，并未带来公司毛利率的提升和改善。

2020-2023年Q1，定制服务营收毛利率只有40%，远低于软件使用许可服务超过90%的毛利率。由于2022-2023年Q1定制服务收入占比过半，公司的整体毛利率保持45%-48%的水平。而2024年，销售毛利率42.67%，相较2022年反而低了5.56个百分点。

账期拉长，减员增收

第四范式主要面向B端客户，B端业务存在一些固有特点和挑战，如客户付款周期长、议价能力强、供应商话语权不足等。

2020-2024年，第四范式应收账款及票据从2.63亿元大幅增长至30.86亿元，营收占比从28%激增至59%。按照2024年底应收账款计算，公司的账期达到214天，2020年仅约为102天，回款账期拖得越来越长。

面对这种情况，第四范式选择出售不良资产，大幅降费。2024年，公司的销售费用进一步减少，同比减少36.5%至2.69亿元，管理费用同比减少43.5%至1.93亿元。

同时，2024年4月和8月，第四范式分别以8800万元、7200万元出售了中能拾贝科技有限公司22%股权和艾普工华科技（武汉）有限公司44.69%股权，分别获得净收益3154.5万元和3560.6万元。更重要的是，通过出售子公司，第四范式员工数量减半，减员增效明显。

财报显示，2024年，公司有967名员工，相较2023年1801名员工减少近一半；而营收增速上，第四范式2024年营收同比增长25.13%，略逊于2023年36.25%的同比增速。

此外，第四范式的研发费用率也在降低。

2024年，公司持续投入核心产品“第四范式先知AI平台”研发，于3月推出了行业大模型开发及管理平台“先知AI平台5.0”的重要版本迭代。尽管研发费用从2020年的5.66亿元增长至2024年21.7亿元，但随着公司营收规模的增长，第四范式研发费用率从60%降至41.2%。

公司在年报中称，对研发的有关投资短期内对盈利能力及经营现金流量造成负面影响。2024年，第四范式-6.2亿元的经营活动现金流依旧承压，营收同比增长10.57亿元的基础上，现金流较2023年只增加了3.7亿元。

与此同时，刚刚过去的2024年，第四范式经历了管理层动荡。

2024年1月12日，原总裁裴沵思因“个人事业原因”离职，他于2019年加盟第四范式，主导了公司上市关键阶段。首席架构师胡时伟接任总裁职位。

2024年6月，公司执行董事、原CFO于中灏升任副董事长兼高级副总裁。于中灏于2018年5月加入第四范式，主要负责投资及融资、财务、法律及投资后相关事宜的整体管理。

截至5月13日收盘，第四范式股价38.90港元，较2月增发的50.20港元，折让2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