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巴黎,爱丽舍宫内的气压恐怕比窗外的严冬还要低沉。当大多数欧洲人正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氛围中时,一记精心计算的回旋镖,正呼啸着飞跃欧亚大陆,最终精准且沉重地砸在了法国总统马克龙的案头。
这一切源于北京时间12月22日的一则公告,没有任何花哨的辞藻,只有冰冷的数字与执行令:从次日起,原本顺畅进入中国市场的欧盟乳制品,将面临一道严苛的关税壁垒。
那么,这次中方为何选择对欧摊牌?又为何说这是马克龙求锤得锤?
中方这次出手,看似针对的是“欧盟”,但只要稍微翻开那份厚厚的涉案企业名单,任何人都能读懂其中的玄机。
在商务部抽样的15家被调查企业中,竟然有12家带着纯正的法国血统。无论是闻名遐迩的罗克福蓝纹奶酪,还是国民级的卡芒贝尔,那些法国人引以为傲的地理标志产品,几乎无一幸免地被圈进了高达21.9%至42.7%的临时反补贴税名单里。
相比之下,其他欧盟国家的企业虽也波及,却俨然只是这场大戏的配角,真正站在聚光灯下接受“炙烤”的,唯有法国。那一连串令人咋舌的税率数字,不仅意味着财务报表上的红色赤字,更是一记重拳,直接击穿了法国农业体系的防护罩。
要知道,在这场风波之前,欧盟对华出口的乳制品占据了中国同类产品进口市场的绝对大头,高达94.3%的份额中,法国一家就独占了近四成,可谓占据了半壁江山。
尤其是那10多家直接面临顶格或次顶格税率的法国乳企,此刻不仅是失去了价格优势,更有可能直接丢掉这个赖以生存的核心增量市场。法国乳制品工业联合会的那句“一次沉重的打击”,绝非危言耸听,而是透着彻骨寒意的切肤之痛。
把时针拨回到几个月前,甚至更早,彼时的马克龙,在对华关系的处理上表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两面性”。在聚光灯下,他是带着庞大经贸代表团、高谈“世界和平”与“经济再平衡”的贵宾。
在那场备受瞩目的第四次访华之旅中,航空订单签了,核能合作谈了,从中法友谊到俄乌局势,宾主尽欢的场面让不少观察家误以为中欧关系将迎来一段难得的蜜月期。可是,这种热络的温度甚至还没来得及传导到经贸落地环节,就在他专机落地的瞬间急转直下。
这仿佛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变脸”秀,人刚回到巴黎,口风马上就变了,就在12月中旬,马克龙急不可耐地在英国《金融时报》上撰文,把矛头直指所谓的“中欧贸易失衡”。
他罗列着万亿美元级别的贸易顺差数据,以此论证中国是导致欧洲竞争力焦虑的罪魁祸首。更令人玩味的是,这种舆论造势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为了掩护其实质性的攻击动作。
在欧盟内部,关于是否要对中国电动汽车挥舞关税大棒,原本存在着巨大的分歧。作为汽车工业强国的德国,出于对自家车企在中国市场利益的考量,一直对此持审慎甚至反对态度。
哪怕是宝马、奔驰的高管们急得跳脚,反复警告贸易战没有赢家,法国政府却依然充当了那个最激进的“带头大哥”。根据政治媒体的披露,正是法国在背后极力游说,硬是拽着那些犹豫不决的盟友,强行推动了对华电动车的加税议程。
在马克龙的政治算盘里,只要锁死中国这一核心出口增长点,就能为法国本土那竞争力孱弱的汽车工业筑起一道护城河。但他显然低估了对手的决心,也误判了形势的走向。
他或许以为,中国会为了维持中欧关系的体面而选择隐忍,或者即便反击也会投鼠忌器,不敢拿欧盟的核心产业开刀。但他错了,中国这次的反制,不仅没有如外界猜测的那样进行全领域报复,反而展现出一种极高的战术素养:不搞情绪化宣泄,严格遵循WTO规则办事。
事实上,中方的这次反击看似突然,实则经历了一个漫长而严谨的司法过程。早在去年8月,当欧盟还在为电动车调查大造声势时,中方就已经悄然启动了对欧盟乳制品的反补贴调查。整整16个月,从立案、取证到听证,每一步都踩在国际贸易法的节点上。
如今甩出的这份证据确凿的调查报告,足以证明欧盟乳制品存在大量的补贴行为,且已对中国国内产业造成了实质性损害。这是一张不仅在道义上站得住脚,在法律上也无懈可击的“罚单”。
更有意思的是反击点的选择,为什么是乳制品?为什么偏偏是法国最在意的农业?这恰恰是中方的高明之处。稍微了解法国国情的人都清楚,农业不仅是其经济支柱,更是马克龙政权的“阿喀琉斯之踵”。
法国农民历来以强悍著称,拖拉机堵路、在政府大楼前倾倒粪便都是家常便饭,而农业选票在历次大选中往往起着决定乾坤的作用。
当那些原本指望政府“硬气”一把的农场主,突然发现自己的奶酪因为总统的莽撞而卖不出去了,这股怒火最终会烧向哪里,不言而喻。
此刻的马克龙,显得既愤怒又尴尬,在巴黎大声疾呼“不可接受”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电话打向布鲁塞尔,并正式向欧盟贸易专员提出请求,要求立即召集27个成员国开会。
他的意图很明显:试图将法国的私事包装成全欧洲的公事,绑架整个欧盟来为他的决策失误买单。在他的剧本里,此时的欧洲应该同仇敌忾,用集体的力量迫使中国让步,但这注定是一场这一厢情愿的独角戏。
欧盟内部的那本账,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德国总理默茨早就透过底,不希望看到全面的贸易战爆发。对于深度依赖全球化、尤其是中国市场的德国工业巨头来说,为了法国人的奶酪去得罪自己最大的贸易伙伴,这显然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而对于匈牙利、塞尔维亚等正在积极拥抱中国投资的中东欧国家而言,法国这种既想当“纵火者”又想喊“救火队”的行为,只会引发反感。
说到底,马克龙一直在玩一种危险的“两头下注”游戏,他一方面垂涎中国庞大的市场红利,希望经济合作能继续为法国输血。另一方面又需要在政治上迎合西方的“去风险”叙事,甚至想通过打压中国来确立自己在欧盟内部的领袖地位。
他习惯了在国际舞台上扮演那种游走于大国之间的“独立调停者”,喜欢把“先谈再看”、“说了不做”当成一种外交智慧。在不少合作项目中,法国那种层层审批、效率低下的作风已经让中方颇感不适,而这次更是直接试图“端起碗吃饭,放下碗砸锅”。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中国用这次教科书式的反击告诉巴黎,善意是有边界的,合作的前提是对等与尊重。面对高达3045亿欧元的对华贸易逆差,欧洲产生的“竞争力焦虑”不应成为把责任甩锅给中国的借口。
这20%到40%多的保证金税率,既是实打实的惩罚,也是留有余地的警告。商务部将其定义为“临时反补贴措施”,并在表态中强调了“审慎克制”,这意味着谈判的大门并未被彻底焊死。
但如果法国继续执迷不悟,不仅拿不出解决问题的诚意,反而试图通过扩大战火来掩盖错误,那接下来恐怕就不只是乳制品这么简单了。白兰地、猪肉,乃至更多法国引以为傲的出口产品,都在那张潜在的清单之上。
与其在布鲁塞尔的会议室里声嘶力竭地求援,不如静下心来反思一下:既然中国是那个能消化你近四成出口的核心买家,那么把这个买家当成朋友,难道不比当成假想敌更符合法国的利益吗?只可惜,等到仓库里的奶酪变质发臭时,再想明白这个道理,恐怕代价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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